随着巴西在2000年代越来越富裕，其农业工人成群结队地离开农场，前往快速发展的工业部门工作。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新的经济机会是否吸引工人离开农场或农业的变化导致工业化?凯洛格商学院金融学副教授Jacopo Ponticelli以及苏黎世大学经济学家Bruno Caprettini和西班牙货币与金融研究中心的Paula Bustos都怀疑答案与大豆有关。

2003年，巴西将革命性的孟山都公司的Roundup Ready大豆种子合法化。种子(在一个着名的敏捷足球运动员之后，在南美洲被称为“马拉多纳大豆”)经基因工程改造为抗除草剂。

到目前为止，农民还没有能够通过广泛使用除草剂来控制杂草而不会杀死他们的庄稼。相反，在每个种植季节开始时，他们耕种田地 - 一个艰苦的过程 - 去除杂草。抗除草剂的种子意味着农民可以在不必每年进行种植的情况下进行种植，从而允许他们生产相同数量的大豆而不是一半的工作。反过来，这意味着农场需要更少的工人才能完成工作。

对于Ponticelli来说，大豆种子的故事提供了一个机会来剖析各国从农业经济发展到更加工业化的经济的方式。

“我们想要检验一个理论，即农业生产率的提高可以让这个过程开始，”他说。

在一对论文中，Ponticelli及其合作者追踪了巴西各地的企业如何从这种革命性的种子中获益。在第一篇论文中，研究人员发现种子释放了农业劳动力以寻找其他工作，从而使巴西的工业部门得以发展。第二，研究人员发现种子帮助农民在银行投入更多资金，这导致城市中心获得更便宜的信贷，允许银行为更多的制造业和服务业提供资金。

Ponticelli说，这项研究不仅揭示了经济如何发展，而且还挑战了将资源投入农业的普遍看法，这种信念抑制了经济增长和创新。事实上，巴西的故事表明农业生产力的下滑可能会影响整个经济，不仅支持制造业，而且还将新资本出口到新兴产业趋于增长的城市中心。

“如果我们认为制造业在长期内对经济增长起着关键作用 - 因为大多数专利，研发，创新都在那里发生 - 那么新的农业技术不一定是坏消息，”他说。

推动或拉动劳动力?

巴西从农业劳动力转向工业并非独一无二;这是一种在工业革命期间从英国发展到现代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经济学家提供了两个相互矛盾的解释 - 为什么 - Ponticelli称之为“拉动”和“推动”理论。

在“拉动”理论中，不断增长的经济增加了收入，这意味着消费者可以买得起更多的制成品。需要额外的工业劳动力来满足这一新的需求，因此工业部门“拉动”工人远离农业，并承诺提高工资。

然而，在“推动”理论中，当一项新技术使农业工人更具生产力时，就会开始改变。由于生产相同数量的粮食所需的工作量较少，农业劳动力被“推”出农业，需要在工业部门找到工作。

巴西的案例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来区分哪种理论在起作用。巴西经济在2000年至2010年间增长了40%以上，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制造业的快速增长。如果农业生产率的提高导致工业化，那么大豆生产地区应该看到在推出Roundup Ready种子之后，其大部分劳动力转移到其他部门，因为大豆农场工人被释放出去做其他工作。如果相反，工业化将工人从其他行业“拉”出来，那么大豆产区和其他地区的移民模式之间应该没有明显的差异。

研究人员使用天气和土壤特征数据来确定巴西每个地区从Roundup Ready种子中获得的额外大豆产量。然后，他们使用人口普查数据分析了每个地区的劳动力在种子批准后的七年内如何变化。

他们发现的似乎支持“推动”理论。

“更有可能采用这种技术的地区的农业从业人员比例下降，制造业人员比例增加，”Ponticelli说，“这表明人们正在从一个部门转向另一个部门“。

追随金钱

Roundup Ready大豆不仅削减了农民的开销，还增加了他们的土地价值。结果是：“很多这些农民变得更加富裕，”Ponticelli说。

Ponticelli解释说，随着农民将新发现的财富存入储蓄和支票账户，银行突然手头有更多现金，允许他们增加贷款以帮助企业增长 - “农业生产力可以促进发展的另一种方式”。

但与劳动力不同，金钱很容易移动很长距离，Ponticelli想知道这些新的资本储备在哪里。为了找到答案，他与Bustos和巴西中央银行经济学家Gabriel Garber合作。

他们从中央银行获得了巴西每家银行分行的存款，银行分行之间的资金转移以及所有巴西公司的借款历史的详细数据。凭借这些丰富的数据，研究人员能够仔细跟踪大豆种植区域的利润，因为它们流向全国各地的不同企业。

他们发现，只有一小部分贷款留在农村社区。对于农民存入的每一笔额外的巴西大豆利润，只有0.5%被转回农业企业。与此同时，每个实体的48%用于服务部门的公司，40%用于制造业务，这两者都更有可能位于城市地区。

Ponticelli解释了这种模式背后的逻辑：“你可以想到农村地区的一个分支机构有更多的存款，因为有这些富裕的农民，但没有那么多的投资机会，”他说。与此同时，圣保罗市中心的一个分支机构可能被科技公司和制造工厂所包围，但缺乏现金来充分融资。“所以你可以看到从农村地区到城市地区的资金流动是怎样的。”

但这种不受限制的资本流动(经济学家称之为“金融一体化”)并没有使每个人受益。Ponticelli指出，农村企业也会喜欢廉价信贷。

“如果你是一个目的地，金融一体化可能会很棒，”他说。“如果你是一个主要将资源汇集到系统中但却没有得到那么多回报的地方，那就不是那么好了。”

农业收益率喜忧参半

经济学家一直认为，专注于农业往往会阻碍一个国家充分发挥其潜力。

Ponticelli说：“我们知道很多知识溢出，很多创新都不是来自农业部门。”“它来自制造业。我的意思是，Apple是一家制造公司。”

这项新研究通过表明农业生产力可以将新工人和新资本推向更具创新性的产业来反驳传统观点。

然而，Ponticelli指出了一个重要的警告：在西班牙货币和金融研究中心的Bustos和Joan Monras以及普林斯顿大学的Juan Manuel Castro Vincenzi发表的一篇未发表的后续文章中，他仔细研究了流离失所的大豆农场工人的位置最终，并发现许多人最终从事相对低薪，不熟练的制造业工作，而不是通常发生研究和创新的尖端行业。

此外，Ponticelli警告说，并非每次农业生产力的提高都会导致工业化。

例如，在20世纪80年代，巴西玉米种植者找到了增加第二个种植季节的方法。然而，Ponticelli，Caprettini和Bustos发现，由于该方法非常耗费人力，因此玉米农民没有被推入工业岗位。Ponticelli说，玉米产区“实际上经历了农业从业人员比例的增加，以及制造业人员比例的下降”。

对于Ponticelli来说，玉米和大豆的对比故事表明了一个重要的观点：“没有一个单一的答案，'更多的农业生产力是坏的，因为它将你锁定在这个，创新性较低的部门，'”他说。“这实际上取决于你采用的新技术。”

细致入微的研究正处于关键时刻，因为Roundup Ready大豆和其他转基因种子继续在全球范围内爆发。尽管对种子的环境影响存在争议，但南美，中国和印度已经批准使用生物技术作物。

“下一个边境很可能是撒哈拉以南非洲，”他说。“试图理解，'这些新技术对工业化的影响是什么?'看起来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