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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丧失,如何保全我们的自由?

我们拥有自由意志吗?

这是个极大的哲学命题,我们在此不予详细讨论。我们可以从许多科学研究中得知大脑对于人的影响,这在科学发展初期令人反感,直觉上讲,我们仍然愿意相信我们拥有灵魂,自由的意志。当科学家告诉我们,一切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你大脑的神经生理反应,你所以为的美好感情,忠诚信仰,顿悟体验都可以还原到最基本的细胞分子层面,而栖居在你头颅中的这团物质,可以轻松影响你的“灵魂”和“精神”。一点点的物理损伤,一点点的化学药剂,不仅可以影响你的心情,甚至可以转变你的人格。

菲尼斯·盖奇被铁棍穿过大脑后从谦和有礼变得粗俗不堪,惠特曼因为杏仁核区域的肿瘤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杀戮冲动,最终导致了大型枪击惨案。

一项项科学研究似乎证明,我们的“自由”很少,人在面对大脑层面的创伤,丧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面对逐渐老化的大脑也是如此,只要我们活得足够久,似乎总有一天,我们会丧失记忆,丧失“自己”。

面对老年所带来的大脑层面的丧失,我们有多大的余地可以选择?David A. Snowdon一项从1985年开始的追踪研究为我们提供了一份充满希望的答卷。

修女研究

“修女研究”(nun study)是一项著名的追踪研究,研究目的是检视老化与阿尔茨海默病的关系。研究对象是圣母学校修女会的678名修女,这项研究改变了人们看待老化与阿尔茨海默症的固有模式。

为什么要选择修女作为研究对象呢?因为修女的生活往往极其固定也极其相似,她们生活习惯类似,比如不抽烟。她们有着相似的工作,也一直接受着相似的医疗照顾。而且,由于这些修女一辈子都属于她们的修会,她们的档案被完整地保留在档案柜中,从高中成绩单到死亡记录——档案柜中有她们一生的故事。这些特殊之处使得修女团体成为一个珍贵的研究对象。

每一年,参与研究的修女都需要提供一份她们生活的详细记录,说明她们是如何分配时间的。除此之外,她们每年还要进行生理,基因与认知方面的测试。最后,在她们死后,她们将无偿捐献出自己的大脑。研究者们会仔细检查去世修女的大脑,以探寻大脑退化与认知能力之间的关系。

该研究产生出了很多结果,比如个体的积极情绪,早期的语言能力等都与晚年的认知能力密切相关。近期他们还在通过修女照片上的面部肌肉特点来分析性格特点与阿尔茨海默症的关系。但是对去世修女们大脑的解剖,产生了一项更为令人震惊的结果。

研究结果表明,有1/3捐献者的大脑,都表现出了明显的阿尔茨海默症迹象。但是认知测验表明,这些捐献者没有表现出任何阿尔茨海默症的症状。她们的大脑是不健全的,但是她们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些修女往往都一直致力于教学,护理的工作,有责任心,同时不断学习新的技能,使得自己长时间处于认知活跃的状态之中,正是这些因素使得她们免受了认知缺陷。

认知储备

修女们有许多兴趣爱好,每天也有许多事情去做。她们有人喜欢解字谜的游戏,有人对科学很感兴趣,有人主动承担开车的工作,有人每天必须固定做弥撒。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大脑的部分组织可能会逐渐退化。但是体力和智力活动会重新建立新的连接。这便是所谓的‘认知储备(cognitive reserve)’。

如果将你的大脑想想成为一个工具箱,你的工具种类越是齐全,完成某项工作所能选择的工具数目就越多,那么,即使你失去了其中某一个工具,也会有其他工具可以来替代完成工作。同理,即使是部分大脑组织产生了退化,也可能会有其他的通路代替他继续发挥作用。

坚持体力与智力活动,保持认知活跃,就可以将你的‘智慧工具盒’装得满满当当,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你免受大脑退化的影响。

Snowdon的研究使得研究者能够用一种更为创新的视角来看待阿尔茨海默症,在面对衰老与丧失,我们并非是全无反抗之力,只能默然接受。衰老与疾病究竟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我们也一样可以优雅地老去。我们也许无法对抗衰老,但是希望我们都能够拥有衰老的自由。

最后,送上Snowdon基于修女研究所撰写的《优雅地老去》中一首诗:

我希望我在离开这个世界前,

还能保留足够的心智,

能够与自己的四肢沟通,

能够感受到欢欣或悔恨,

能够接收到阳光的灿烂、

刚修剪过草坪的香气、

秋天夜晚的寒意,

以及亲人和朋友的爱。

希望我能感觉到,

我已经完成了我这一生的任务,

我为世界带来了一点小小的贡献。

也希望在还能做这些事的时候,

我都还会记得我能。

我希望我能拥有衰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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